一部儿童文学作品就是一次“对童年的探索与发现”。好的儿童文学故事,会怎样理解童年及成长的智慧呢?在《老鼠牙仙》这个故事里,我们不妨直接从故事的最高潮处开始看起——
小老鼠索菲在成为牙仙的最终考验里面临“怎样处理成千上万颗乳牙”的难题。第一只小老鼠说要用收集来的牙齿造一座城堡,第二只小老鼠则说要把乳牙一颗颗滚到大海里去,老鼠们无不为城堡的恢宏和成千上万颗乳牙倾注入海的痛快而心潮澎湃,老牙仙却将提案一一否决。只有她,真正明白“成千上万颗乳牙”所蕴含的巨大能量。第一只小老鼠提出的方案意味着占有,是一个将会侵吞、覆盖鼠世界的欲望,老鼠们无非换得一座越来越高的华丽囚笼;第二只小老鼠的方案则意味着破坏,破坏他人的生存环境来解决自身的难题,然而海洋说到底也是老鼠们的海洋,这样短视的破坏只会伤人亦自伤。最后,老牙仙认同了小索菲的提案,因为真正的智慧不是表面华丽壮阔,实际却会限制、吞没世界的宏大工程,也绝不是会累及他人、伤及自身的短视做法。
从人类学的角度来看,牙齿和毛发一样,在远古时期就被视做其主人的化身;而在《老鼠牙仙》的故事里,牙仙为达成使命而遇到的危机和对危机的幽默化解,以及关于勇敢、诚实和智慧的考验,其实都是那颗坠落的牙对换牙者本身“成长”的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