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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珍,台湾儿童文学作家,现任海峡两岸儿童文学研究会理事长,也是大家熟知的花婆婆。台湾辅仁大学教育心理系毕业,作品以诗和童话为主,现致力于幼儿文学创作。曾获洪健全儿童文学奖、杨唤儿童诗奖、国语日报儿童文学牧笛奖等。作品有《娃娃的眼睛》、《祝你生日快乐》、《妈妈心·妈妈树》、《我有友情要出租》等近百本。
翻译作品有:《花婆婆》、《是谁嗯嗯在我的头上》、《胆小鸡和聪明兔》等
问题一、 问:“花婆婆”这3个字已经传遍了海峡两岸,“花婆婆”精神也在感染着越来越多的人。您既是《花婆婆》这本图画书的翻译者,又因为到处传播书的种子而成为精神上的“花婆婆”,能够为大家讲讲,您翻译《花婆婆》这本书时的情况吗?您自己对“花婆婆”又是怎么理解的? 答:1991年起,我先生开始赞助我去意大利波隆那参观世界最大的儿童书展,至今我去了七次,有幸接触一群去买版权的出版社编辑,其中和我最熟稔的是余治莹总编。有一年,她买到了美国绘本作家芭芭拉‧库尼的中文版权《MISS RUMPHIUS》 (卢菲丝女士),余治莹问我想不想翻译,我非常喜欢书中的鲁冰花女士每天播撒种子的儍劲,立刻开心地接下这个案子。 我仔细地品文,发现自己像书中的主角一样爱旅行,一样常常认为世界很美,我把卢菲丝女士翻译成《花婆婆》的过程中,也开始以她到处撒种子的事迹当成自己的志愿,为什么把卢菲丝女士译成《花婆婆》呢?因为当她撒种子的时候,不了解的村人都称呼她是THE OLD CRAZY LADY ,第二年春天,当她撒出去的花种子开花了,大家才改口称呼她MISS RUMPHIUS,所以我把THE OLD CRAZY LADY 译为“怪婆婆”,而MISS RUMPHIUS就顺理成章的对仗为“花婆婆”了。这本书在台湾长销了十几年,几乎每位小学语文老师幼儿园老师及故事志工都耳熟能详这个播撒种子的美丽故事,我也因此沾光成为一个到处播撒阅读种子的“花婆婆”了。 现在大陆的大朋友小朋友也开始称呼我“花婆婆”,是因为2006年我受邀在扬州一场语文论坛上致词,当时,所有的贵宾都在歌诵烟花三月的扬州有多美,轮到我上台了,我也来一段和“花”有关的开场白吧!于是,我用五分钟时间,讲述《花婆婆》的故事,现场一片安静,讲完故事,我还用多情的声音,祝福在场所有的老师,都像花婆婆一样,做一个花哥哥、花姐姐,在孩子心中播洒阅读的种子,为世界做一件美丽的事;没想到,这番感性的致词,获得了满堂彩。 本书的原作者芭芭拉‧库尼的作品已然跨越时空和种族文化,放诸四海皆准;为世界做一件美丽的事,看似简单,真的也不难,不论大人小孩看这本书,都会被芭芭拉‧库尼温暖柔和的色彩,独特优美的线条而动心。她想表达地那份对世界的爱,也很单纯容易学习;读一本好书,就是为世界做一件美丽的事,对你爱的人说句好话,就是为世界做一件美丽的事……看!美丽无所不在,只要用一点点心思,就是这么简单而美好!
问题二、 问:《是谁嗯嗯在我的头上》这本书,对于您的翻译也不乏争议。原文的结局是,鼹鼠知道是大狗在他头上大便的,结果跑过去回敬了一坨大便,而您在台湾繁体版的翻译,就显得儒雅了很多。鼹鼠是在讲道理的时候,不小心“嗯嗯”到大狗头上的,还对大狗说“对不起”。这个翻译细节,是否体现了您的品德认同?您是不是也不知不觉地使这本书担负起了品德教育的作用? 答:是的,我当年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修改原书的结局不是我个人能决定的。《是谁嗯嗯在我的头上》原文的结局是:苍蝇对鼹鼠说他头上的嗯嗯是一坨狗大便之后,鼹鼠立刻去找大狗,看到大狗在睡觉,他直接跑到大狗的屋顶上,嗯了一坨小小的大便掉在大狗的头上,然后就回家了。 当初出版社告诉我这本是要给学龄前儿童欣赏的,希望我改编一下以牙还牙的结局,于是,我把结局改成了:鼹鼠找到那只在他头上嗯嗯的大狗,大狗说:“我不小心的嘛,你想怎么样?”,鼹鼠说:“你至少要说对不起呀!”这时候,鼹鼠也“咚”一声,不小心地嗯了一小颗的大便在大狗的头上,他立刻说了一句“对不起”,不好意思地钻回地底去了。 以书评人的角度来看,他们觉得原文很可爱,很幽默,为什么要改呢?欧美国家的人也许认为以牙还牙是一种不伤大雅的幽默,但是台湾文化不同,我们大都使用图画书进行学前教育,尤其我身为一个妈妈,的确比较不喜欢教孩子以牙还牙的结局,既然出版社也希望我改写结局,所以,我就大胆一试,当然免不了又引来了一阵风波。我曾和一位律师聊起这本书的原文,他认为鼹鼠怎么随意听信苍蝇,就认定自己头上的嗯嗯一定是那只大狗的大便呢?说不定是另外一只狗呀,所以,他也赞成我改写成鼹鼠应该先去求证大狗。我们希望教孩子讲求证据和讲道理,而不是让他从书中学到“你嗯我,我就嗯你”的报复心态。 现在大陆的简体字版,同样是我翻译的,但是出版社并未坚持我改写结局,而且现代的道德观念不如以前那么强吧,所以简体版中,我已尽量恢复小鼹鼠的原貌了。不过原文有一句:小鼹鼠“开心、满足”地回家去了!“开心和满足”这几个字还是被我删去了,我只是轻描淡写地译成:“小鼹鼠嗯了一砣嗯嗯在大狗头上之后,就回家去了。”(转载:蓝袋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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