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大人,在亲子共读中,我们常常容易把自己当成“陪读”的角度,殊不知,其实,在日积月累的共读浸染中,我们早就不知不觉把自己沉浸在绘本世界里,感受不一样的阅读带来的简单美好。正如这个下午翻看着台湾绘本作家陈致元的绘本——《小鱼散步》,有那么一瞬间,就像“魔法唤醒了我”。
其实,这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女孩小鱼出门替爸爸买鸡蛋。一路上,她逗猫惹狗、捡弹珠、踩落叶……像一次三毛式的闲逛——“我便一人田间小径上慢吞吞的游荡,这一路上,总有说不出的宝藏可以拾它起来玩。”“拾破烂的人最愉快的时刻就是将这些蒙尘的好东西再度发掘出来”。无所事事的游荡在城市的一个角落,蓝色的弹珠、很想被人戴的眼镜、赠送的泡泡糖、两朵美丽的花,都是小鱼这趟小小旅程中的宝藏。
相信“一朵花开”和“小鸡破蛋而出”这些藏在平凡里的事物,或许才是真正的动人所在。怎样才能跟着影子猫走在屋顶上?从蓝蓝的弹珠看出去,世界会变成什么样?跟着落叶“喳喳喳”地走,听起来像什么声音?叶子上有什么在闪闪发光?一个有好奇心的孩子是不会寂寞的。好奇心像把钥匙,能打开任何一个微小事物的想象大门。在这本绘本中,光与影的变化,色彩的转换,就像在现实和幻想之间穿梭,让这个简单的故事呈现出不同于日常的迷人光彩。
而作为一个成人,看《小鱼散步》仿佛打开了童年的大门,“伟大的儿童文学作品总是具有一种非凡的气质,它能最大限度地调动起读者的童年经验,让孩子在熟悉中亲近,让大人在回忆中微笑。”小时候卖五分钱瓜子的杂货铺,一路闲逛的小巷子,院子里妈妈晒被子的温暖,甚至空气的湿度、光影的变化、阳光的味道,让人每每想起,嘴角含笑。
孩子们同样也会喜欢《小鱼散步》。就像大家在这本书下留下的评论所说的那样:“儿子4岁,很喜欢这本书,让我念了一遍又遍,尤其是这个假扮妈妈的游戏更让他觉得好玩。”“轻松愉快的一本书,散发着朴素的味道,充满了天真的童趣,既适合孩子看,也适合家长玩味。”“满满的可爱细节……玻璃球、眼镜、小狗、泡泡,简单而又使人怀旧。”“可以带一只狗回家,真好!”在这样一本童心荡漾在字里行间、画里画外的绘本里,孩子们也会被这种自然而然、不加修饰的童心童趣打动和吸引,既日常又不寻常,他们的生活和故事之间有着刚刚好的、恰如其分的距离,让他们在看这个故事时既惊喜又熟悉。
怎样的笔下才能流淌出如此的作品呢?对万事万物有更细腻的体会,有着可贵童心的人,才能写出画出这样的绘本吧。正如木心先生所说的有着“孩子气的成人”。的确,一个艺术家对生活的体验有多深,表现出来的东西就有多深。
“每个孩子都是个奇迹,看到他们笑,我就觉得很值得。”作者陈致元说自己其实没有特别的想法,他喜欢小孩,想画图说故事给孩子看,这就是初衷。“绘本内容也许可以充满想像或天马行空,但是人类共同经历的日常生活,也许平淡平凡,却仍然充满感动与共鸣。”正如另一本我很喜欢的陈致元的作品:《一个不能没有礼物的日子》,讲的就是小熊一家的温暖故事,也在平淡中蕴含着奇妙,也同样擅于表现光影的氛围和人物的表情变化。
也许你也可以在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带着孩子随意地散步,一路寻找可以发现的奇妙,一起当一个拾荒者,就像小鱼一样,就像无数个平凡又闪亮的日子一样。也许人生就是一个不断相遇的过程。与平凡闪亮的时光相遇,与奇妙的好奇心相遇,与曾经的过往相遇,与趣味相投的相知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