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北京刮起了大风,我逆风而行,忽然看见地上有一根白色的羽毛,飘飘摇摇地飞上了天空,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羽毛御风而行,有一种淡定与自由,也有一种飘摇与无奈。于是,我心生奇想:这根小小的羽毛,来自哪里?要去往何方?羽毛会不会正在寻找自己的主人?
我认为:好的图画书,是离哲学最近的。
故事中,羽毛飞上天空,开始不停地琢磨:“我究竟是哪只鸟的呢?”翠鸟、布谷鸟、苍鹭、孔雀等鸟一只接一只地出现,羽毛一次又一次地问着同一个问题:“我是你的吗?”这样的角色选择、这样循环往复的结构,是为儿童设计的。但是,在简单的故事背后,羽毛琢磨的问题,其实也是人类思考的根本问题,那就是: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属于谁?
羽毛的御风之旅、追问之旅,其实就是人类追求归属感的旅程。
——曹文轩
巴西音乐大师汤姆·若宾在歌词中说:空中的鸟,地上的鸟,世界上的每一只鸟都有自己的个性,不要把一根羽毛误认为另一根羽毛。有的羽毛为了遮体,有的为了飞行,有的轻柔地温暖忙碌的鸟的身体,还有的羽毛纤维致密,连最小滴的水珠也无法渗透。
当列奥纳多·达·芬奇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梦到一只鹰的羽毛从嘴边飘然而逝,这个梦从此让他的大脑充满了飞一般的想象力。当我的朋友张明舟和艾哈迈德·雷萨斯拿给我曹文轩先生写的故事《羽毛》后,我感到自己要用图画来诠释字里行间的哲学意义。我爱上了曹文轩的故事。于是,我把对鸟的爱倾注到画笔上,画一只来自中国的鸟,一只来自巴西的鸟。
在我的梦中,汤姆·若宾对我说:别忘了画一只白琵鹭。在古埃及的《死亡之书》中,人们会通过比较心脏和羽毛的重量,来衡量一个人的人格。因为他必须既柔软又强大,就像一首优美的诗,就像一个很好的故事。
——罗杰·米罗